姜汁莴笋丝
落魄江湖载酒行,楚腰纤细掌中轻。
十年一觉扬州梦,赢得青楼薄幸名。
--唐·杜牧
杜牧的这首《谴怀》,让我认定他是一个薄情之人。
我不喜欢他,却承认他的清醒。
在风月场浸了那么久,原来不过一场梦;梦醒了,什么甜言欢笑都是过去式。
所以杜牧不是柳七,不是晏小山。
他能梦醒,是因为他的冷血,他的无情;他不是性情中人。
而女人却都是有情的生物,只是,碰到杜牧这样能翻脸冷颜的男人,实在是女人的悲哀。
“十年一觉扬州梦”,一度曾觉得这是让人玩味的话。
但现在却不再觉得这句话难以理解。
很多事情推进到一种再也不能突破的程度,急刹车回来再从头开始,回望以前,就是一场梦。
推进的时候在想,最起码自己不要后悔。
醒了,记忆里只存有桥段式的回忆;而回忆也如此不真实。
琳说,真没想到你真跟没事人似的,本来还以为你能找我大哭一场的。
我说,我要的只是过程,一个全力争取的过程,过程进行完了,我这里就皆大欢喜了,再无得失。
不是虚假,但至少我有心思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。
现在看到了,我也对自己满意了;这么说不是嘴上逞强,我说的是真心话,最起码我够真,不违心。
梦醒,不光是自己,对于彼此都是。
半夜短信给友人:记忆能删除吗?
下午才收到回音:一切都会云淡风清。
我没有刻意删除,但我现在脑子里真的空白了,就像大梦一场之后,想回忆梦里的情节却觉得很难。
我笑,看来好人有福报,上天对我还真是不薄。
一朝梦醒,能梦醒,也证明我能清醒。
我又何需用“十年一觉扬州梦”来嘲讽杜牧?
或许,我也是薄情人,却给自己挂了个专情的名。
至于真正的虚假,倘若一直能安心度日,那也是本事。
人生在世如连诚心实意都做不到,那便是枉为人。
即便是活于世,也是死性难改,也是残喘苟活,为人所不耻。
这是后话了。
琳说,想吃啥?
我说,粥,白米粥,我要就着我拌的莴笋吃。
我跟JERRY讲,亲爱的,我大彻大悟了,我现在还每天清粥小菜的,我觉得我能去尼姑庵混日子了。
他回复说,别,你去了尼姑庵,那帮老尼姑得给你跪下了。
我问,跪我干吗?
他答,跪下求你走啊,求你别在她们那里兴风作浪。
无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