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汁沁苦瓜

曲阑干外天如水，昨夜还曾倚。 初将明月比佳期，长向月园时候望人归。 罗衣著破前香在，旧意谁教改。 一春离恨懒调弦，犹有两行闲泪宝筝前。 --宋·晏几道 从小就喜欢晚上，特别喜欢。 小时候在机关大院住，晚上，我喜欢不开灯，趴在窗台上看天。 那时候也是住楼房，不过第五层，并不是很高。 那时的夏天也没有现在这样的热，没有空调的晚上也很凉快。 记忆中最清楚的，就是夏天晚上临睡前，仰躺在床上，透过窗子看外面深色的天幕，听外面风吹得树叶沙沙地响，间或伴有一两阵蝉鸣。 长大了，越发成了黑夜中的动物。 越到晚上越精神，而且有的时候，能坐在窗台上看天看好久。 潇潇姐曾问过我，当时心里什么都不想吧。 我说，对啊，什么都不想。 直到现在，每到我心里有什么波动想平复，我就大晚上地看天；心很静，什么都不用想。 看天看时间长了，夜晚的天空也就不是那么暗了。 尤其北京的天空，因为污染的缘故，晚上看不到星星。 但就是这样，北京的夜空在晴朗的时候，能呈现出一种玉石般含蓄而温润的色泽。 不透明，却像笼了一层纱似的，让人憧憬着天幕后面的璀璨。 忘了是哪一年的夏天，在楼顶上坐了一宿，聊天，吃点东西。 最后铺了几块泡沫垫子，躺下来，和天空面对面。 忘记了当时具体谈了什么，只记得没说什么前途，将来，事业，爱情这样有压力的话题。 没说有什么渴望，与热切地期盼。 我甚至回想起来，我像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太，一直在絮叨着自己喜欢的东西：爱看的书，爱看的电影...... 其实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。 尽管父母的家教自小就很严苛，我却一直能有时间有精力抒发一些自己的小情绪。 身边，除了父母，总有一些人能以一种宠溺的态度，纵容着我这样偶尔发发小神经；我很幸福。 昨晚短信给某人说，我睡不着。 然后收到回复说：宝贝，睡不着就去看你喜欢看的天；记得吃点东西，不吃东西看天会很闷。 我说，不要哄骗我成为晚食一族，这样容易长胖；再说，万一吃东西看天还闷呢。 回复让我咬牙切齿：那就乘风过来我这里吧，我在外面吃夜宵呢，我这里有XXX，XXXX，XX......哈哈哈，有人陪你吃夜宵加看天，总不会闷吧..... 算了，明知道收到毫无意义的建议，不气不气。 我吃我的苦瓜去。 在我这里，苦瓜永远是夜宵的王牌选择，这是个深沉的蔬菜，清涩中有清香，清香中有清新。 然而无论是清涩，清香，还是清新，都凝在“苦”，这个不是很明艳的调调里。 我喜欢这样的苦，清苦的后调是甘甜，甘甜中聚集着清苦--这，是沁人心脾的味道。